赛菲妮娅的目光在水池里扫了扫,并没有看到什么眼睛,于是好心地回答她:“水里没有你的眼睛。”
那人愣了一下,喃喃道:“不可能啊,我明明看到了好多水。”
“可是你的眼睛都丢了,怎么还能看到水呢?”
“我看到了,真的看到了。好多好多水,很深,很蓝,哗啦哗啦,淅沥淅沥。”
“哗啦哗啦?”赛菲妮娅迷惑地挠了挠头。
“对,哗啦哗啦,淅沥淅沥。”
“那是声音啊,是耳朵听到的。你不是在找眼睛吗?”
“不,不是耳朵听到的,是眼睛看到的。哗啦哗啦,淅沥淅沥。”
赛菲妮娅皱了皱眉:『老大,这个人好奇怪。』
墨星恒无语地瞥了赛菲妮娅一眼,心说这妮子的心是真大,普通人见到这种情况,早就躲得远远的了,她居然还跑上去跟人家搭话。
『当然奇怪了,你没看到她脑子有问题吗?』墨星恒道。
『啊,对哦。』
…
…
三人都不知道玛利亚在哪,只能从一楼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。
大楼东侧的房间都是研究实验室,西侧的房间则都是病房。
三人先检查的是西侧病房,里面的病人全都得了头部肿胀的病。
病人们有的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,有的在用头不停地撞墙,有的则暴躁发狂,被拘束在床上或椅子上。
他们或是疼痛难忍,寻求路过的三人帮其解脱,或是错把三人当作玛利亚,向其寻求抚慰。
对于那些寻求解脱的人,西蒙毫不客气地帮助了他们。而那些寻求安慰的人,西蒙则没有管他们。
当三人搜完病房,穿过大厅时,西蒙对二人道:“现在你们还觉得玛利亚是个好人吗?”
赛菲妮娅没有多想,便道:“病人们都在寻求前辈的帮助,这已经足够证明她的善良了。”
“呵,善良。”西蒙冷笑一声,“你是不是记错了,那些求死解脱的人,她可是一个都没帮。善良,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。”
赛菲妮娅愣了两秒,撇了撇嘴,用心灵感应悄悄对墨星恒道:『老大,你觉得呢?』
墨星恒想了想,沉声道:“判断善恶本就是一种自我满足。但我觉得,凡人的自我满足——并不可耻。”
此言一出,赛菲妮娅和西蒙都懵了一下。赛菲妮娅是单纯地听不太懂,西蒙则更偏向于某种惊醒,接着便陷入了沉思。
三人继续搜索大厅另一边的一楼研究室。
这些研究室里有各种书籍、化学实验器皿、血液样本、器官组织样本和手术台。
其中两台手术刚做到一半,手术医师却不见了,只有昏迷的病人还被拘束在手术台上。
这台手术大概是被西蒙这个不速之客打断的,而手术医师很可能已经死在大厅里了。
这两台手术的病人都是正常的,头部还肿胀。但其中一个头顶开了洞,插了一支管子。不知道是要向外抽脑液,还是要向内注入什么别的东西。
而另一个脑袋上则插了好几支巨大的音叉,而且身体其他部位也插了若干支。不知道是要将其体内的声音扩大,还是要将声音传入其体内。
『老大,这帮人到底在研究什么?』赛菲妮娅好奇道。
墨星恒想了想,道:『无形之主·亚丹,一位古老的神明,没有形体,仅以声音存在。或许这些音叉就是为了与其取得联系吧?』
在一楼的最后一个实验室里,三人发现了一个被绑在拘束椅中的女病人。
这个病人也得了大脑袋病,但她的脑袋已经干瘪了,也不会蠕动。
她听到三人走到房门口时,便主动询问道:“玛利亚女士,是你吗?”
“抱歉,我不是玛利亚,”赛菲妮娅礼貌道,“我们是来找玛利亚的,请问你知道她在哪吗?”
女病人失望地叹了口气,道:“你们可以去四楼阳台的花园看看,那里有她喜欢的日月葵,或者去钟楼,她经常在那里独处。”
“太好了,谢谢你。”
“如果你找到她了,麻烦帮我告诉她,脑液用完了。或者你愿意的话,请帮我找些脑液来。”
“脑——脑液?”赛菲妮娅的微笑有些僵硬。
“是的,脑液,浓稠黯淡的脑液。”
“啊……好的,我会转达给玛利亚前辈的。”
“谢谢,麻烦你快一点,我已经渴了很久了。”
渴?赛菲妮娅的脸色更难看了……难道这人要脑液是为了喝?
……
三人按照艾德琳的指示,直接从楼梯爬上四楼北边的阳台。
阳台的大门敞开着,似乎是有人故意打开的。
阳台外是一个直径50米的圆形空中花园,只种了一种白色花瓣的向日葵,遍地都是。大概就是玛利亚喜欢的日月葵了。
这些日月葵的高度大部分只到赛菲妮娅的小腿,但在花园的正中央还有三株巨大的日月葵。
它们相互纠缠在一起,花茎上又生出许多小的日月葵。白色的花瓣,褐色的花蕊,密密麻麻地簇拥在一起,让人莫名联想到了眼睛。
花园的另一边,便是星辰钟楼的入口。
星辰钟塔的外部建筑特征是哥特式的,内部装修的风格则是维多利亚式的。
三人进入钟楼之后,便顺着楼梯一直上到了钟楼顶层。
顶层的空间宽20米、纵深20米、高12米,两座巨大的镂空机械钟盘位于南北两侧。
此刻大约是早上九点半,阳光透过钟盘上的镂空间隙照亮了顶楼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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