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这样,还不如放她离开,也给他们的未来一些退路才是。
只可惜依着公孙卓的性子,永远不会这样做啊!
心中虽然是这样想着,但是暗夜却不能违背公孙卓的决定,他应了一声下去,着手去准备了。
外面的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,公孙卓回转身子去看绮罗。伊人面色如玉,只是泪痕未干,一派愁苦,睡得依旧不甚安稳。他心思微动,除掉身上长衣,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,把她的身子带进怀里。
这样炎热的天,绮罗的身上却全是森然冷汗,全身冷的就像是一块冰一样。公孙卓眼中沁出些心疼,紧了紧箍住她的手臂,不肯再放开。
夜色降下来,将整块大地都拢进黑暗之中。墨色的天空没有月亮,只有一颗孤星在东方高挂,却不是明光四射,淡紫色的光冷意非常。
阴云密布,冷风飒飒,看起来就快要下雨了。天色沉而不发,风声冷而不散,自然是一场绵延大雨,天衡子傅天佑站在皇城最高的摘星楼上,遥遥看着不见一丝亮光的天空,只盯着那可东方孤星,在心中叹道:“真是可惜了……”
似乎是印证着他这句话,遇刺同时,昏睡中的绮罗猛然睁开眼睛,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气息,她下意识的要从他怀抱中逃离。
暗黑的夜,隐者公孙卓暗黑的眼睛再次苏醒,轻柔又沉重的看着怀抱中的人,却加进了怀抱的力度。绮罗身子的僵冷已经好过许多,但是小产之后便是如何疗养也比不得以前,愈加的虚弱起来,如何撼动的了着如铁胸膛。
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,摇光宫一反常态,一点亮光都无,只是绮罗似乎不在为畏惧这黑夜,她的声音和虚弱,却带着从来没有的坚持。
“放开。”
但公孙卓如何会放手。
他亲了亲她的侧脸,低声道:“绮罗,你先听我说……”
“不。”绮罗一双眼睛渐渐明亮起来,却是一种冷彻之光,她断然拒绝,也不在挣扎,只是看着他,冷声道:“你放手。”
公孙卓听见他这种语气,更是慌乱,低声道:“你先听我说,绮罗,孩子的事,绝非是我下手。”
他不提孩子还好,提到那未曾谋面的孩子,绮罗只觉得脑海中轰然炸开,心脏也被重锤重重击打一下,眩晕疼痛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她捂住心口,呜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。
炙热的血液溅在公孙卓胸膛上,几乎能够烫伤他的肌肤。他怔愣了一时,立即清醒过来,抱起她的身子,低声吼道:“绮罗,绮罗……”
方绮罗此时气血逆转攻心,因此吐出一口血来,虽然尚身上尤其软弱,但是意识却清醒了。黑夜中的她总是恐惧到睁不开眼睛,如今竟然不怕了,是忘了么?
公孙卓看着她这样疲弱的样子,心中全是恼恨,一边输真气过去,一边冲着外面吼道:“来人,传孟南柯。”
外面的人早在听到声响的那一刻就在外面准备着,听到皇上传唤,井然有序的进来,倒是什么都不差,公孙卓借着灯光看着绮罗的脸,眼见着那白玉面上沾染上脏污的血迹,心中竟是大慌。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脆弱的样子。
便越是这样慌张的时候,他心中反而越是清楚,若说方才他只是心慌,但是这个时候,他却是真的相信了孟南柯的话。
小小的寝殿内占站满了宫人,但是都自觉的缩在角落之中,不在主子面前碍眼。绮罗现在神智清晰,但是一想到那孩子,便是锥心之痛。公孙卓伸手去擦她唇边血迹,绮罗摆首一让,颤抖着伸手自己擦去血迹,而后她抬起头来,眼中再不是伤怀和温软,冰冷的就像他的眼。他看着他,低声道:“我不想再见你。”
公孙卓看着他认真道额样子,薄唇抿成一道直线,他抱紧绮罗的的手臂一再收紧,压抑了半响之后,低声道:“绮罗,不要惹我生气。”
“公孙卓。”绮罗看着他的眼,重复道:“以前我和你说过很多遍,可这次,我是真的不想再见你了。”
公孙卓眼波一动,低声道:“绮罗,你现在说的话朕只当没有听见,不要再说第二遍。”
绮罗淡淡一笑,清冷的目光从他脸上一转而过,不在看他。
孟南柯来的很快,无奈公孙卓寸步不让,而绮罗淡淡的靠在他怀中,没有说话,两人的身姿气质是这般的契合,只是这生疏也是显而易见的。
只怕,无论怎样都不能再挽回了。
小小额殿室之中,三人的气势都是无与伦比的,谁也不肯对谁退让。
绮罗的病耽搁不得,公孙卓纵然是不愿离开绮罗,也不得不将位置让给孟南柯。孟南柯现在只想着让绮罗身子好些,之后便找个时间将她带回去,也不愿再与公孙卓动手。公孙简或许早就料到了这一日,否则也不会在那封密信中交代了最后的后路。
他撩起袍子坐在绮罗身边,手指尚未搭在她腕脉之上,绮罗推开他的手,低声道:“师兄,我没事。”
她说完,便强撑着身子在床榻上坐起来,低声道:“你放心,我只是怒极攻心,现在已经没事了。”
孟南柯现在不愿违逆她,以他的医术,方才轻轻触过她腕脉,又看过了她的气色。也清楚她身体的状况,就放手了。招手唤一边的宫女把药端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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